下巴略作挑眉示意,眉眼间不乏自得。
校场内也有督将注意到了李泰,趁着宇文护训话的间隙便连忙侧身叉手的稍作表示。能
李泰在看了一会儿后便迈步离开,沿途所见群众向他这个新晋开府见礼声不绝于耳,也总算满足了他些许升官带来的虚荣感。
大帐内人员出出入入,一派繁忙景象,李泰也不奢望能够即刻便得召见,选了一处能作遮阴的地方便立定下来,一边抱拳颔首的应付着各种礼见寒暄,一边在心里思忖稍后入见时该要如何应对。
七月天长,入夜时晚,大营中炊食已过,天色才渐渐擦黑,当天边的晚霞尽被吞没,闷热不已的大帐周围才总算滋生几分凉意。
李泰低着头不知用靴尖碾死了多少蚂蚁,才总算听到谒者传他入见之声,连忙打起精神来让神情变得平和,而非一脸的烦躁或忐忑。
大帐中虽然掌灯,但光线仍然有些昏暗,李泰行入后勉强只见到宇文泰体格轮廓正伏案批阅文书,便趋行至前叩拜道:“臣李伯山叩见主上。”
宇文泰并没有即刻给以回应,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望下,语调颇有感慨的叹息道:“李伯山,你还是我的臣属吗?”
李泰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忙不迭免冠顿首于地并疾声道:“臣才性或不堪长用,但心迹却坦荡可察,自得主上垂恩赏识、征辟授事以来,忠勤自持,不敢贰念。虽不知主上因何生疑,但亦自知有罪,雷霆雨露俱是恩宠,臣具身以受!”能
“你不知吗?外事几月,功过如何暂且不论,音容尚未至前,为你请授高位的书简却已经登案!”
宇文泰讲到这里,声音陡地转厉,劈手直将一份文书摔了下来,又指着李泰忿声道:“若干惠保素来以刚直称,不作狂言妄举,今却力荐你出牧北州、欲夺李显庆职,竟有非此不可之言。
真是可笑,关西事业乃我上下群众戮力共造,何时哪处非得入国短年的轻率小子守御不可?你来告我,究竟是凭什么令我大将作此昏声!”
李泰自不敢抬头直视宇文泰,但只听其声言便可想象他眼下神情是如何愤怒,但却并没有因此而惊惧胆怯,情绪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最让人无所适从的是搞不清楚形势到底如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