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库真听到自己有望得授单于号,神情顿时流露惊喜,但很快便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仆自知才器低劣、难堪大用,但只能够身列主公帐下充作亲信、赏都督衔,已经深感幸运,单于之号虽然荣耀、但却危险,实在非我所愿……”
“前作肝脑涂地之言犹在耳畔,今欲加你领袖诸部的荣耀却不敢承受,难道这一荣位对你而言竟比死还要更加可怕?”
李泰先是冷哼一声,旋即便又沉声道:“但今事到临头,却是没有可作推脱的余地,你不能,我亦不能!乱世谋生,譬如惊涛行舟,共济者必须同心协力才可得渡,稍作异怀则必舟毁人亡!我对你是颇有赏识,所以才引渡船上,可你若心志不同,溺死中途也不谓无辜!”
刘库真听到这里便也意识到李泰这是在通知他而非要与他商量,而他也根本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空间,于是便又连忙恭声应是。嚡
李泰见他态度变得端正起来,这才将要把他所部离石胡众引渡回西河地区进行安置的计划稍作分说。
刘库真听完之后,脸色顿时变得忐忑又纠结,心绪顿时也变得杂乱起来,不知该要答应还是拒绝。
老实说,西河离石故土若还宜居的话,他父亲左贤王也不至于率领部曲群众辗转各处。但话说回来,离石虽然不安全,但他们一族总算逃了出来,其他地方凶险只会更大,否则他父亲也不至于带领族属们辗转漂泊,最终身死于这河西之地。
刘库真虽然侥幸存活下来,但在历经世事磨练后也深刻明白到人离乡贱的道理,内心中充满了浓烈的危机感,所以在面对李泰这个一言可以决定其生死的强人时,一副阿谀奉承、没有底线的模样。
他又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当年族势正旺的时候那也是一人之下、威风凛凛的少族长,到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也充满了太多的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叩首涩声说道:“主公若是问计于仆,仆是真的不想返回,只想安居此乡。但主公若是需要仆效忠立功,仆便挺身前往。仆对主公忠诚无贰,与东贼却是仇恨滔天,如今能够求势于主公而报复前仇,也实在不该怯懦退缩。”
李泰听他这么说,脸上才又露出笑容,便又将完整的计划讲述一番。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