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里话音刚落,令狐延保又离席而起直拜在他席前,同时语调诚恳道:“仆今确有一事恳求郎君,便是陇右旧前相见时恳请能入郎君门下行走的旧事。今为两千余名乡徒再请,求郎君能庇诸徒众于势力之内!”
“将军快快请起!”
李泰见状,忙不迭起身要拉起令狐延保,但令狐延保却仍是顿首于地,同时语调恳切道:“前者有感自身丑劣,虽作自献却未敢力请。但今乡徒群众性命相寄,仆总需为他们择一良善仁恤的主公追从效命,才可不负乡士寄望。某等西土群众或是不及中原人士壮美,但忠勇无减,恳请郎君收留!”
李泰见令狐延保如此态度诚恳,便也开口说道:“之前所以不应将军所请,是恐我势力仍弱、根基浅薄,自身尚且身不由己,实在不忍相误将军前程。但今将军又再作请,足见心诚意切、令人感动,我若再作拒绝,则就不免孤僻绝众、令人生厌。自此以后,无论顺逆、相扶与共,绝不背弃!”
“延保拜见主公!”
令狐延保闻言后大喜过望,再作叩首之后,这才被李泰拉起来归席坐定,一脸心愿满足的惬意神情。
既然正式接纳令狐延保为自己的门生,李泰当然也要为其部伍负责,旋即便问起他所部人马如今正驻扎在哪里,这才得知其部曲至今仍然驻于京西郊野,而且长安方面也并没有给予相应的物资供给。
其实这样的边军入京本就处境尴尬,让令狐延保率部入京的命令是霸府下达,长安方面自然没有给其给养的义务。而霸府之中军务繁多,令狐延保所部也只是其人私曲而非在籍中军又或州郡乡团,同样也没有什么配给份额。
虽然令狐延保西州土豪、家底殷实,即便不经朝廷和霸府也能供养得起自家私兵,但京畿周边毕竟不同于河西之地,许多资源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令狐延保受召入京的时候,台府还本着人多力量的原则、尽可能的招聚部伍备战于关中,因此态度还算殷勤。
可是当其部伍抵达之后,东魏大军已经自玉璧败退,大行台最关心的则就转为了战后局面的调整,便不再顾得上令狐延保这支远从河西入京的队伍。没有了来自最上层的关照,令狐延保所部处境自然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