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苟延残喘。至于魏世,虽籍名门二三贤者智力而苟合一时,但仍不免镇兵暴动、天下不安。
人间纷乱二百余年,销骨成泥,烽烟未已。这当中,总有些苦难是相通的,让人感同身受。我如果只是一个闾里下才,懵懂过活、挣扎求生而已。
但今才力、势位皆不容许我泯然于众,道义虽重,总需有人担当,如此才能让诸尚义力微之众托庇其下。我虽然不能共道浮沉,但也是在道义之内屈伸腾跃。霸府、朝廷需要各自近道就我,而非我弃道就之。
今日阿耶垂问,我便斗胆直抒心愿,我要补天弥裂、再造炎夏!言义虽然张狂,但行迹一直都在试探。两百余年乱世纷繁,血泪可以汇成湖泽,尸骨能够堆作山丘,这尸山血海总是需要有人搬填,我若不为,更仰何人?”
李晓听到儿子这一番慷慨自述的心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嘴巴虽也张开,但却久久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了起来,笑声由低到高,越来越欢畅,指着李泰便对李渚生说道:“瞧见没有、听见没有?这是我的儿子,和他立下的宏愿!呵,谁能想到劫后偷生、自匿乡野的李晓,竟然能够生出、养出如此一个嚣张至极、敢以天下为己任的狂徒!我族若不因之大兴,必然因之覆亡!乱世汤汤,名族兴亡也只是寻常,可若能共此宏愿雄计成毁,纵死何憾?”
李泰瞧着父亲击掌赞叹、有些失态的激动模样,倒没想到自己一通嘴炮威力竟然如此不俗,但激动感慨也就罢了,满嘴死啊亡的实在不吉利,于是便又开口说道:“志存高远、脚踏实地,狂言慎行,无事不成。身虽负泰山之重,心亦悯蜉蝣之微。仗剑出门可救天下,闲居邸堂高卧加餐。此狂徒腹有雷鸣,阿耶竟不赐食?”
牛皮吹得再响它不管饱啊,李泰清早起床便先训练一番,运动量不小,却还没有来得及进餐,这会儿确实是已经饥肠辘辘了。
李晓听到这话后,顿时便也大笑起来,并又忍不住感叹道:“许是旧年见惯、自矜身份,并不觉得我儿有什么奇异。别后重逢,才倍感言谈神异、让人惊奇,怪不得关西群众咸以为我教养出众、急欲献子益学。我虽然对此热情受之有愧,可如果只是一味的拒绝不应,难免又会被人怨望乃是敝帚自珍,来日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