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入进来,他也顾不上再跟李泰打机锋,忙不迭快步迎了上去。
宇文导登堂之后,见李泰仍自专注阅读文籍、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于是便向堂上大行台微微欠首,然后便小心翼翼坐在旁侧一席。李泰也似有所觉的抬头望去,见宇文导已经落座便抬手指了指自己案上文书,旋即便又埋首细读起来。
李植本待如往常般侍立大行台席侧,但抬腿行出几步便被大行台摆手示意堂外等候,于是只能躬身退出。
中外府围绕蜀中的军事会议前后举行了十多次,李泰所拿到的会议记录也包括了去年那场失败的军事行动前后会议内容,这有助于让他快速梳理出中外府针对蜀中的一系列谋划与思路。
去年还仅仅只是立足于汉中已得的基础上讨论并试探伐蜀的可行性,但今年的视角则就更宏大,把江汉地区的情势变化也纳入了会议讨论的内容中来。
用一句俏皮话说,那就是李泰虽然没有参与这一系列的会议,但是这一系列的会议当中却一直都有着他的存在、从不缺席。
原因自然是在西魏近年几次成功的对外扩张中,李泰都参与定计决策并负责具体的执行。
去年取蜀的计划也是借鉴李泰收复汉中的成功经验,想要通过联络内应然后再以奇兵奔袭蜀中腹心地带结果却是一败涂地,别说奇袭成都了,刚过了白马戍便被人直接落闸放狗、差点没回来得了。
李泰也是翻看了相关的会议记录,才明白霸府何以要发动一次如此不成熟的军事行动。
首先就是轻敌,前期评估中过于夸大了侯景之乱给蜀中造成的负面影响,再加上那氐酋杨法琛为了请求西魏尽快出兵而提供了许多错误的情报。
其次就是盲目的乐观,山南汉中的轻易收复、汉东地区的成功开拓,再加上侯景逆乱声势大躁所带来的影响,都让他们感觉南人战斗力低下,蜀兵则更加的不堪一击。
有了去年的教训,今年的议题便又过于保守了,在这会议记录中充斥着大量的蜀道艰难等等客观上存在的障碍,总之就是感觉伐蜀的时机未到,应该需要更加全面的考量,甚至有人提出了先取江陵、困锁蜀中的战略构想。
李泰在这几场会议中的存在感,不只体现在他是战功赫赫的东南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