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望着面前案上饮食,间或抬头看一眼宇文泰可有什么指示。
相对于众人一副忧心忡忡、讳莫如深的模样,宇文泰倒是显得很淡然,先是分别询问宇文护和阎庆他们各自在治时的具体情况,又向即将离家赴任的儿子宇文毓交代几句。
众人见其如此,也不敢主动提及心头忧绪,每被问及便连忙姿态恭谨的作答。
除了宇文泰之外,堂中唯有年纪最小的宇文觉未受愁情所扰,每每张嘴欲言但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父亲和堂兄宇文护所交谈的一个话题告一段落,他直从席中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望着父亲大声说道:“在堂都是我家心腹爪牙,忠诚无二,阿耶何不可说!”
宇文泰听到这话后便饶有兴致的望着这儿子笑语问道:“小子为何忽作此声?你又知我心怀何事?”
宇文觉身为家中嫡子,本就受到父亲更多关注,此时听到这个问题也并不怯场,当即便又继续大声说道:“阿耶执掌大权、匡扶社稷,有功无过,本当豪赏,结果却被解职,这难道不是朝廷任事不公?
就连厨下的奴仆去事之前都要认真教导后来者,阿耶如此重臣解职,朝廷至今不遣使者来问后继事情,国事又怎么能安?家国千般事务皆由阿耶执掌,今竟无事来扰,阿耶又怎会不忧事之成败?”
“哈哈,小子气调虽狂,但也言之有物啊!”
宇文泰听到宇文觉这连番反问的回应,忍不住又大笑起来,眼神中也颇有赞赏,转又环顾在场众人,继续笑语说道:“知你诸徒各存忧思,今日不妨各自道来。正如陀罗尼所言,你等俱我心腹爪牙,何不可说?”
众人听到这话,各自也都暗送一口气,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尉迟纲便率先开口道:“近日长安多有宗属幸徒恃其恩宠而无视宫禁,多将宫苑御器盗作私用,出入窃持,人莫敢禁。朝中也是侫幸滋生,邪气蔓延,若再不加制裁,恐将生祸啊!”
宇文泰听到这话后,眉梢便不由得一挑,上扬的嘴角抿成下垂之态,原本面对亲徒晚辈的和气笑容也转为了冷笑。
他当然听得出尉迟纲的言外之意,说的是宗室之中许多人趁着皇帝元钦削弱自己的执政权柄而常常在宫中聚会,皇帝也赏赐给他们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