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柳庄这会儿目露不忍之色:“前缘是好是恶,孩儿总是无辜。那李将军来访,不是不知三姊身世,若因这孩儿爱弛,概因他自身本就薄情之人,即便没有这孩儿,也一定会转瞬变心。强迫三姊改嫁,是我家万般无奈下唯有的自救之举,但若再造杀业,这实在是、实在是……”
“你住口罢,我自家事不需你来指点,杀的又不是你姊生产的孽子!”
柳盼本就不喜这个族人评价比他更稳重端庄的堂兄,此时自己的意见成了族人们关注期待的重点,自然容不得旁人质疑,不待柳庄把话讲完,便瞪眼怒喝道。
柳庄瞧着议论纷纷的族人们,再见自己父亲虽不发声但也默许族人们作此讨论,眼神便是一黯,垂首默默退出了这帐篷。
另一座小帐中,那柳三娘子柳敬言正将帐内一切能够找到的绵麻保暖之物找来,包裹在两个婴儿衾窝上。时下虽然是晚春,但入夜之后仍然难免春寒。
她们一家人被仓促引至城中,携带的行李本就不多。军营中虽然提供了些许,但刚才同族女眷们恼恨她牵连族人受罪,将她与夫主陈顼的另一个妾侍彭娘以及两个婴儿赶到这座单独的小帐来,自然也不会给她们太多保暖衣物。
“柳娘、柳娘,你害死了我!若仍留在江陵,哪会受这番罪过?你说要投奔你亲属,结果来后整日遭受冷眼。夫主归后,你要怎么交代……”
那妾室彭娘身着单薄的衣衫,紧抱着自己的孩儿,对这柳氏言辞也不无抱怨。
正在这时候,柳庄瞧瞧走入进来,向着柳敬言小声道:“三姊,大家要你改嫁那李将军来为家免祸,我、我也同意。但、但他们又要杀了陈家小儿,我实在阻不住……”
那柳敬言听到这话后,顿时满眼绝望之色,将自己儿子紧紧抱在怀中,望着这堂弟悲声道:“四郎,你们要逼死我……”
“柳娘、柳娘,你救救我、救救我孩儿!我嘴虽恶,但心不坏,夫主常言只是贪你门第,又因陛下赐婚,待返吴乡必访故剑。我、我帮你啊,你保住我孩儿,就算来年那吴乡钱娘又入宅里,我共你、共你……”
旁边那陈顼妾室彭娘听到这话后也是惊慌至极,上前拉着柳氏衣袖连连颤声说道。
柳娘子听到这话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