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携来的书籍统统摆列开来。众人一边传看着书单,一边围览着那些书籍,各自都充满了惊奇和求知欲。
东魏时期,在侯景叛乱以前,与南梁邦交还算比较和气,彼此间也不乏文化上的交流。但是双方在文化上各有偏重,也都各有不肯流传出去的经书义理。
如今李礼成带来河北的,都是在平定江陵之后,从江陵藏书当中挑选出来的有代表性的精华文卷,往往都是这些河北世族闻其名而未睹其文,没想到此时竟能从李礼成这个小小书商这里得睹全卷,心中自是惊喜不已。
在这些人当中,有的是单纯的对知识的好奇与渴望,有的人则有着更多的想法。
诸如王松年,仍然对于《魏书》述史不直而耿耿于怀,此际便想借着李礼成能够提供的史料来邀请一些志同道合之人,在《魏书》之外私修一部辨疑,以免千百年后《魏书》成为孤史,更加的辩无可辩。
这一提议自然获得了在场一些人的认同附和,虽然在严酷的刑罚之下,他们已经难以再通过正常渠道表达对《魏书》的质疑和否定,但也不甘心就此承认魏收所撰写的史书就是事实和真理,起码也要留下一些纸面上的证据以供后来人引据翻案。
李礼成听着这几人的议论,心中对于北齐这方面的人事认识也在加深。起码在文史方面,如今的北齐也是人心不齐,一派自然是以魏收为代表的正当势的史官一派,另一派或许也不可称为一派,主要就是王松年等谤史以及一些不甚得志的时流。
如果说王松年等人意图还算比较纯粹的话,那还有人的意图要更加的复杂。
像是此间园业的主人王曦,他就将李礼成唤之席前来笑语说道:“李君不远千里、冒着风险将众多经史典籍输入我国,无论本意是何,这一份情操都着实可贵。这些典籍俱是前贤哲言,当市典卖以沽钱帛不免有辱斯文,若能流播于世、教化万众,所功也绝非钱帛俗物能够衡量。我今供事常山王府,大王雅重学术且对李君这等情操高雅之士多有垂青,未知李君是否愿意入府为大王效力?”
李礼成听到这话后自是一愣,旋即脑海中思绪便快速流转起来。
北齐常山王高演,便是齐主高洋的嫡亲兄弟,如今在北齐朝廷之中担任尚书令。而眼前这个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