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胡性畏威而不怀德,他们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达成目的,可一旦他们的武力不凑效时,就会转为极端的卑躬屈膝。
李泰在此之前也没有同这些草原胡族交战的经历,心内对此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保留,可是当将士们开始着实打扫战场时,这些突厥卒众们恭从的表现又不免让他自感大开眼界。
原本这些胡卒们之前还在为了争抢物资牲畜而彼此间大打出手,可是当魏军士卒们着令他们将战场上的物资都搜集摆放到固定位置的时候,这些胡卒们便都乖乖听话的执行,甚至就连他们各自身上原本所收藏的物品都主动呈交出来。
又有胡卒因为对命令的执行不够到位而遭到鞭打惩罚、乃至于被当场斩杀,但周遭胡卒全都默然垂首,哪怕就连这些胡卒们本身的亲属对此都是一副漠视态度,或许也会流露悲伤,但却不见什么忿恨之态。
李泰在看到这一幕幕画面后,也不免感慨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夷狄、禽兽也,有的时候真的不是贬低而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人的生存环境和谋生方式不同,那所接受的伦理道德和养成的行为模式就会不同,很难去跨族群、超越背景的加以理解。
但是该说不说,这些突厥人如此的秉性倒给战场打扫提供了许多的方便。整座突厥营地绵延十几里,而由于人马牲畜的逃散,战场范围更是扩大倍余,单凭一众西魏将士们想要将战场快速清理打扫一遍也是非常困难,而且将士们经过一番激战后也都已经疲惫不堪。
可是有了那些突厥降卒们的加入,战场打扫起来就变得有效率得多。除了散落在战场上的物资很快被收捡聚集起来之外,那些逃散的牛马牲畜,众突厥降卒们也在努力的帮忙驱赶抓捕。
这些降卒们还会跪地请示允许他们使用套索,去套捕分散在战场周边的牛马。就算他们已经套来战马并翻身骑乘上去,也只是为了去抓捕更远处的牲畜,哪怕左近并没有魏兵盯守,而他们也已经跑出很远的距离,但还会驱赶牛马返回营地,不会擅自逃离。
李泰也是久经沙场、打过许多胜仗,但也不得不承认,突厥战俘是服从性最高、最让人省心的。他们会努力完成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并且竭力表现自己的恭从与无害,当任务完成后便自发的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