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返回晋阳的时候,高演还是表达了希望段韶能够返回晋阳的心意:“河北敌军虽然可畏,但井陉险关也难以轻易攻破。两处所距并不遥远,待到贼首西进之时王再归坐镇也来得及。”
斛律光临行之前的劝谏让高演心中大生感触,心中便觉得眼下晋阳这里诸方危困,单凭斛律光一人怕是独木难支,如果段韶能够返回的话,内外配合局势才能更稳。
但段韶还是皱眉说道:“李伯山绝非易与之辈,臣身临前线、调度诸军,亦不敢狂言必能胜之,如若远离战场、声讯不闻,难免更加忐忑慌张。故请陛下允臣再归东线,臣若不死,李伯山必难轻进井陉一步!”
听到段韶如此严肃作答,高演忍不住鼻头一酸、悲情外露,他走下殿来拉住段韶的手腕,口中长叹说道:“王乃国之柱臣,王若不存,国亦不安。唉,数年之间,局势竟危难至此,我有负家国,有负先人……若能熬过此劫,我必泣告苍天祖宗、召集王等元功之士,再为国择贤以居尊位。”
“陛下此言,臣万死不从!陛下乃是神武嫡息、宗家至长,身居尊位、天命所归,一时势弱绝非永恒,君臣一心必有逆转之时!”
段韶听到这话后,忙不迭叩首说道。
高演听到这话后又是满脸感动之色,亲自取来风帽斗篷为段韶披上,又一路将其送出晋阳宫外,才依依不舍的摆手告别。
段韶此番往返晋阳,前后不足两天的时间,但是土门关外的形势却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尽管李泰本意还是要将井陉敌军给吸引出来,但并不意味着对于进攻定州城就不上心,为了继续给定州城内军民施加压力,在抵达定州城下之后他便手段尽出,除了基本的土山长围云梯地道等攻城方式之外,河阳炮这一攻城利器自然也没有藏私,全都给定州城安排上了。
往年享受到这样待遇的,主要还是河洛之间的金墉、河阳等诸城池。如今定州军民们托了高思好与赵郡李氏诸人的福,也见识到这声若霹雳的河阳炮之威。而且由于此番参与进攻定州城的魏军兵力前所未有的充足,因此定州城便也享受到了昼夜狂攻的极限施压。
河阳炮本身的破坏力倒是并不算大,但是给人心理造成的冲击与震撼却是无与伦比,定州城墙上高高的角楼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