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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在此帐中?”
看到眼前这座颇为简陋的低矮营帐,高仲密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液,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便摆手对营将和随从们说道:“你等分守帐外,不准闲杂人等靠近过来!”
说完这话后,高仲密便举步弯腰走入营帐之中。
高仲密随员百余,人人鲜衣怒马,加上营将全程陪同,在营地中行走的时候也引起了众多的关注。
昨晚没有听从母亲嘱令、早早便归帐睡下的骆提婆这会儿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帐来,跟在一群宫奴宦者们后方凑近过来,当发现李昌仪的宿帐被团团包围起来之后,脸色登时一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陆令萱也匆匆行来,昨晚她好不容易从徐御那里赔罪打听到一个药方之后,又在营地中游走寻访想要凑齐药材,归来已经不早,这会儿也才醒来不久。
“此间发生何事?”
陆令萱在人群中找到探头探脑的儿子,走进过去低声询问道。
骆提婆闻言后便摇了摇头,见到母亲眉头皱起,便又连忙说道:“或许、或许那李娘已经病死了罢?否则无缘无故,营士们怎么围住了她的宿帐不准靠近。”
之前行途中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有些人行途病故,因恐滋生疫病而不准其他人靠近。
“不要胡说!活生生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便死去!”
陆令萱心知儿子必定又没有听从自己的嘱咐留守关照李昌仪,瞪了他一眼后便没好气的轻声斥道,旋即便也踮起脚来认真观望起来。
李昌仪并没有死,但情况也是非常的不妥,她旧在邺宫生活也算是养尊处优,而今一路跋涉西行,本就疲累不堪,今又疾病缠身,没有得到及时妥善的医治。昨晚病气翻涌,身边又乏人看顾,于是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座低矮逼仄的小帐中光线昏暗,高仲密入帐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过来,凝目一番巡视搜索,才看到了蜷缩侧躺榻中的李昌仪。
因这妇人仍是昏睡不醒,倒让高仲密之前一番认真打扮没了欣赏之人。但他眼下却也顾不得这些,行入榻前俯身望去,待见那魂牵梦萦的脸庞酡红发烫,呵出的热气都有些灼人,高仲密心中顿时一慌,当即便大吼道:“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