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羡沉声说道:“至尊处我自去规劝,你先于此约束甲兵,勿使轻出!”
说完这话后,他便匆匆往行苑内走去。
燕山行苑比拟晋阳宫格局建造,但无论是整体格局规模还是建筑装饰的华丽程度都要远逊于晋阳宫,用来建造大殿的松木甚至还残留着大片的树皮,整个殿堂内外也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松脂味道,因此皇帝高济并不乐意居住殿堂之中,而是住在行苑内的石台高阁中。
当斛律光回到行苑的时候,齐主高济便已经在阁中望见,待到斛律光入阁求见时,他便笑语说道:“咸阳王归来及时,赶得上统兵出击贼胡。小小契丹竟敢如此嚣张冒犯,自当给其严酷惩罚,使其不敢再为忤逆姿态!”
“此事不过一桩小事而已,实在不值得为此大动干戈。况今我国与契丹之间尚有盟约,相约来日一同讨伐唐国,若因些许龃龉便刀兵相向,更加难以悦和诸胡、集结众力。臣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先勿用兵击之。”
斛律光入阁之后,便向着高济躬身说道。
高济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沉,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死生之外又岂有大事?今区区松漠之间一杂胡尚且敢犯我威严,又何谈去与唐国对抗?若此贼胡不惩,更有何威严去驭使群胡?王来劝我,此事莫非是我小题大做?”
“陛下欲惩诫契丹,此事合情合理。唯兵者大凶、宜需慎用,况且唐国正盼我与此方诸胡交恶、攻伐不止,今我出兵是入敌心意。惩诫契丹又何须施以刀兵,臣请前往勒之教之,使其不敢再为放肆行径,陛下于行苑安待即可!”
听到斛律光这么说,高济又沉默半晌,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又沉声说道:“那么便依王所言,切记不可轻饶作恶贼酋!”
待到斛律光告退行出,阁内一名宦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咸阳王一言便将上意封驳,今其大事独掌,庶务俱总于丰乐,至尊唯是闲处行苑……”
“闲处无事难道不好?非咸阳王等忠勤效命,朕恐早为唐国勒往长安、又何得闲处此中?朕尚且需对王感激持礼,你等刁奴,切勿轻言咸阳王是非!”
高济听到这话后,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瞪着那宦官沉声说道,只是眉眼间多少有些落寞萧瑟。
在将齐主高济安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