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扳指磕在黄铜球上迸出火星,“说的容易,钱呢?收复胜德堂少说这个数。”他竖起三根手指,腕间的沉香念珠,不经意间撞出了沉闷声响。
深不可测的潇匀忽然轻笑,脖颈处的羊脂玉佩在他指间流转如月华。“墨家的机关鸢昨儿落在汲古阁房顶,”他掸了掸唐装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又道,“翅膀上刻着归鸿商会的徽记。”玉佩突然叮咚一声,坠入了青花瓷盏,惊起水面漂浮的茶叶组成一个\"兑\"字。
“找瓶子!”破烂张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案头宣德炉香灰簌簌。“冈本那孙子在“保珍秋拍”露过面,”他随即掏出手机划拉照片,屏幕裂痕恰巧将雍正年款截成两半,惊呼道,“刘豆豆新包的戏子,脖上挂着”他忽然噤声,盯着黄皮仙油光发亮的鸡爪子口水直流。
黄皮仙嘿嘿一笑,犬齿撕下鸡爪筋络道:“刘老板相好的戴着嵌东珠的项圈?”他摸出油纸包着的碎瓷片,“上个月鬼市捡的,这釉色”瓷片在暮色中泛出粉青幽光,惊得胡大仙手中茶盏倾出半盏残茶。
“坎水冲离火!”胡大仙突然站了起来,道袍广袖带翻茶盏。茶水顺着桌沿滴落,竟在青砖缝里汇成先天八卦的纹路。“三日后亥时,”他掐指时腕上沉香手串噼啪炸开了两颗珠子,“西郊废窑厂”
而老苏手中的那对铁球转得更急了,戏谑道:“钱呢?请墨家工匠修复机关锁”话音未落。
潇匀的玉佩突然飞出一道银光,钉在廊柱上的竟是张瑞士银行本票。数字后面的零多得像算盘珠子,映着黄皮仙烟袋锅里跃动的火光。
破烂张吓得一个趔趄,急忙跑了过去,抬头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我去啦,别说修锁了,开个锁厂都够,这是多少个零啊…。”
“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墨家要的不是钱。”梁潇匀指尖轻叩桌沿,青砖下的蟋蟀突然齐声鸣叫,“他们要的是”话到此处突然顿住,檐角铜铃再次作响,这次带着金戈之音。
黄皮仙嘬着鸡骨头含糊道:“要的是这个。”他摸出个青铜罗盘往桌上“啪”的一拍,盘面二十八宿竟自行转动,“墨守城规,道法自然,咱们给他看场天狗食月”话音未落,暮色突然暗沉,云层后隐约传来闷雷声。
众人目光交汇处,香炉余烟袅袅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