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山塘的河水泛着鸭蛋青,乌篷船摇橹声里,不修边幅的破烂张蹲在“真玉斋”门槛上啃着蟹壳黄。
独眼扫过柜台里的和田籽料,突然被角落的麻布包裹牵动视线——隔着三丈远,竟能感受到玉琮特有的低频共振。
“劳驾,那堆边角料怎么出?”他指着麻布包,满嘴酥屑喷在玻璃柜上。
掌柜是个戴圆框眼镜的斯文人,慢悠悠用鸡毛掸子弹灰,语气中充满嫌弃道:“那是陆先生雕废的料子,论斤称的垃圾。”
“巧了,我就好这口。”破烂张摸出青铜兽面佩晃了晃,“您看拿这个换行不?”佩饰在晨光中泛出七彩晕光,掌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陆家失传的“虹光鉴玉法”,唯有顶级水料的翡翠才能激发,“这边请…”谦卑的态度和方才判若两人。
陆宅暗涌,幽深静谧,穿过网师园的九曲回廊,太湖石缝隙里嵌着的玉雕螭龙突然眼泛青光。
“陆云深”在花厅抚琴,琴尾镶着的和田璧突然迸出裂音。“张先生带着虹光佩而来,”他指尖按住震颤的琴弦,“可知这玉琮要吸够九代陆家人的血,方显真容…?”
话语虽短,却穿透力极强!
茶案上的战国错金嵌玉铜匣应声而开,十二节玉琮泛着鸡骨白,每节神人纹的眼眶却沁着血丝。“良渚玉琮王,陆家守了六百年。”陆云深用鹿皮擦拭琮体,某节突然浮现细如发丝的刻符——正是青铜兽面佩上的陨铁纹路。
“这沁色不对。”破烂张的独眼微微刺痛,声音清冷,“真鸡骨白要三千年钙化,您这玉琮的沁斑”他突然掏出紫外线灯,“365n下钙化层该显蓝光,这泛绿分明是酸咬!”
琴声戛然而止。陆云深袖中滑出柄玉刀,刀背的鲨鱼齿纹路突然锁住玉琮第三节。“不愧是看透虢季鼎的人,”他冷笑,“但您可知这玉琮中空,藏着比归墟更骇人的秘密?”
话音未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就像是两道闪电在空中相遇,当破烂张走出陆宅时,已是深夜!
苏州城被晨晖轻拂,空气中似清尘收露,晕染出一片澄澈与柔润。
玄妙观附近,烟火气正袅袅升腾。身着旧衣的破烂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