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玄妙观三清殿,十二张红木案列如北斗。苏州玉帮大掌舵陆云深击响战国编钟,青铜颤音里夹杂着玉器轻碰的脆响。
“红山文化玉猪龙,请诸位过眼。”
山羊须老者托起青黄玉件,灰皮裹着龙身如裹尸布。洛阳赵家少东赵承嗣嗤笑:“红山砂磨痕该是西北-东南向,您这八面开刃——电磨机改锥头的杰作吧?”他掏出200倍显微镜对准龙眼,“真品石英砂磨痕粗粝如蟹爪,这工痕细腻如蛛丝,怕是拿400目金刚砂抛光?”
“赵公子高见!”人群里钻出个精瘦汉子,手持便携式x光机,“可敢照照玉芯?”荧光屏显出一团混沌阴影,“真红山玉经五千年地热,晶体呈絮状扩散,您这玉芯分明是微波炉速成的辐射纹!”
满场哗然中,陆云深的白玉箫轻点案面:“看件新鲜的。”两名弟子抬上蒙着黄绸的玉山子,掀开刹那寒光凛冽——整块和田青玉雕出太湖七十二峰,峰间云纹竟由亿万微雕梵文组成。
“唐密宗玉山,宫中流出……”赵承嗣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破烂张的那只独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剧痛难忍。他连忙伸手捂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破烂张定了定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紫外线灯,对着那座玉山主峰照了过去。瞬间,原本看起来毫无异样的玉山上,竟然在梵文的缝隙中渗出了一丝荧绿色的光芒。
“环氧树脂补的裂!”破烂张脱口而出,“这料子十年前出自且末矿口,陆先生好手段啊!”
一旁的陆云深听到这话,眼角微微一跳,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他手中原本握着的那支白玉箫,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了一下,竟然裂开了半寸长的一道口子。
斗玉场内,气氛热烈而紧张。原本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块块珍稀玉石上,然而,一个衣衫褴褛的独眼年轻人却突兀地闯入了众人的视线。
他身着破旧不堪的衣物,布料上满是补丁与磨损的痕迹,在这金碧辉煌、衣着华美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他那只独眼中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锐利与自信,仿佛能看穿一切。
场内的大人物们起初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可随着年轻人在玉石之间踱步,时而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