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霁在冰辞进来之前离开。
病房里的白色纱窗随风起舞,寒勿站在窗前,宽大的病号服将他的身影衬得尤为清瘦。
又因为是背阴面,外面清丽的阳光分割出了一条线,寒勿就在阴影之下,脸色更显得青白。
冰辞打包了一份粥回来,房门半掩,她担心的加快脚步。
看见寒勿没事,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寒勿并没有察觉到冰辞的到来,他摊开手掌认真端详像在回忆什么。
脑海浮现一个画面,那画面里有一双被鲜血完全浸红的手,伴随着“哗哗哗”的水声,很快,又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的声响。
冰辞担心他在风里站太久受凉,从背后轻声唤道:“队长,粥不烫了。”
寒勿缓慢回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坐回床上。
冰辞想扶他一把被不动声色地躲过了。
她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他的身体还记得,有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在针落可闻的房间,半晌,寒勿率先打破沉默,他低垂着头,握汤勺的手指微微发颤,说:“我没有被任何人碰过,我······我还是干净的。”
“但是,好像已经不重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靠近你,我觉得很恶心······”
清粥如同一碧如洗的晴空般清甜,但寒勿索然无味,他吃了两口后就再也吃不下了。
冰辞没有劝他,收拾好桌子就坐在一旁守着他
寒勿突然自嘲笑出了声,声音带刺,“守在这里是能让你心里好受一些吗?”
冰辞沉默着看向他。
寒勿嗤笑一声避开她的视线,表情变得冷漠,淡淡地说:“我想修指甲了,你去附近超市给我买一套工具吧!”
“嗯,好,”冰辞点了点头应到,起身出门前又看了他一眼,虽然担心,也还是出去了。
寒勿见人一走,慢条斯理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里面赫然放着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术刀。
他不疾不徐地拿起手术刀在眼前检查了一下锋利程度,之后开始刮指甲。
洁白的被子上血滴如雨点,噼里啪啦。
冰辞往返速度很快,她能感觉到寒勿的心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