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呢?退役后你想做什么?”这还是两人面对面这么久以来冰辞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纪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止不住的苦笑。
“可能进厂打工,可能当服务员,我也不知道。”
“我初中毕业后读的职校,书没读好,技术也没学到,我想不到除了打电竞还会做什么。”
“今年回家过年,我发现我爸两鬓开始长白头发了,从小他就没要求过我什么,我们那个小区,和我同龄的人,有读名校,有考上铁饭碗的,我这辈子注定与这些老辈人心中光宗耀祖的事无缘。”
“唯哥肯定会照顾我,但是我不想他被他家那边的人戳着脊梁骨说天天接济穷亲戚,他没有义务一直帮我们。”
“大年三十那天,我在街上看见了沉舟的千木,他自从退役后就找了一家火锅店做服务员,那天我看见他被客人刁难,被老板要求向客人道歉,当时,我差点就气不过上去帮他出头了,可是,我更怕我的出现,让他自尊碎落一地。”
“从他的身上,我看见我的未来,忍气吐声,逆来顺受,最后麻木,同化。”
“我害怕被同化。”
纪想紧紧握住啤酒瓶,啤酒瓶被捏得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