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她住进那座别院、相助封常,还有她手里的浮生,甚至可能包括她的姓氏。
神哀山地处南方,这些人多年并未有建树。
楚默离如此在意他们,是因天下四分,他们想要回到的西都却离青国都城最近?
关于这些人,必定还有事情是他没同她说的。
现下,她又从他的人手里护下景言君,无意间再次同他作对。
她身上这‘嫌疑’,必是更难以洗掉了。
水乔幽垂眸看着手里的浮生,须臾,转而望向深不见底的崖底。
微微松开的手,复又握紧,在心里低叹一声。
深夜的月亮,散发清幽的光芒。
她抬头再次望着头顶的月亮。
常有文人雅士认为,各处月不同,尤是故乡明。
她见过很多地方的月亮,发觉这话并不对。
月亮,一直都是那个月亮,从未变过。
隔了一百年的月亮,同过往亦无区别。
水乔幽立在树干上,贴着岩壁站了半个多时辰,才重新踏岩而上。
攀上山顶,先前围追堵截她的人,已经不在这处。
水乔幽收了浮生,进入林中。
两日后,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周边没有陌生面孔,山中那座佛像周围,亦没人盯梢。
楚默离应该是猜到景言君已经回到淮国,并相信她已死,将人撤走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立即回去住。
当晚她在佛像附近的林中过夜,翌日醒后去了镇上。
镇上找人的人少了很多。
她返回山上,在林中住了十日,背上的擦伤已好。她又去了一趟镇上,镇子上恢复如常。
从镇上回来后,她去了凿刻的佛像处,站在佛像脚下,望着景言君凿刻的那只眼睛出神。
这两次去镇上她都没再听到丹河景家的消息。
这种时候, 没有消息,兴许就是好消息。
下午,她找出了工具,开始凿修那只眼睛。
半个月后,王大善人又来了山中。
他先去了隔壁,听说水乔幽已经回来,就立即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