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三辅之地,大户虽多,然则大汉天下,豪右大户众者,绝非一地而已!其中多数皆如莲勺一般,只求自家私欲,枉顾国家社稷!若是令其生意断绝,即便是主公名震社稷,亦是不免造谣生事,若是有心人勾连其中,主公虽有庞令君等,然总归是人力有尽,防不胜防!』
『罪臣虽说愚钝,然知晓其中门道,可纠察奔走以供主公所役,核对其营建账目,不管是车船税务,亦或是磨面榨油,南北经营,把持市坊之举,在下皆可通查,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罪臣便是勇往直前!』
『主公大业,罪臣愚昧,难窥一斑……无论主公欲往何方,罪臣定然是马首为瞻!不离不弃!罪臣不才,愿为主公尽心竭力,为主公分忧!唯愿主公给罪臣一个机会!』
『罪臣!当死而后已!』
张时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是元气亏耗甚剧,又是在斐潜面前难免心神动荡,体力心力消耗甚大,到了最后的时候已经明显带出了一些呼喘之声,可是依旧坚持讲完,又是连连在地板上叩首,咚咚有声,一番效力之心简直让石头人都要动容!
只可惜斐潜不是石人。
斐潜考虑问题,并非是张时之举能不能让他感动,而是留下张时对于未来整体有没有帮助为标准……
斐潜静静的听完张时这番话,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厅堂中只能听见张时呼呼喘息之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斐潜淡淡的说道:『即是如此,又何需用汝?另用他人,亦可查之。』
张时浑身冷汗直冒,苦笑说道:『罪臣已然算得死过一回,幸得再生,必然不敢再行狂妄之事,他人……他人未必如此……』
斐潜停顿了片刻,忽是哈哈一笑,『倒也实诚。起来,看座。上茶。』
张时连忙叩首以谢,站起来的时候便是有些抖抖着,然后捧着侍从送来的茶碗,便是觉得比什么琼浆玉液都珍贵,心中不由得缓了口气,难道是真从死地当中跳出来了?
斐潜也缓缓的喝着茶,心思转动。
虽然说庞统诸葛也是在斐潜面前表示过,不会畏惧承担责任,也敢于做一些类似于清理吏治这样的活计,然而斐潜却不能因为庞统诸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