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新途是也,奈何之,奈之何啊!』
吕布眯着眼,心中觉得贾诩嘴上说不是,但是心里面就是故意的。
『主公所思,妙法却显寻常。』贾诩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若非得此柘浆酒,又有谁知琼浆美?若非亲为西域事,又有谁知繁杂多?吕奉先,可曾想好了,汝究竟欲求生,亦或是求死?』
『生死?』吕布盯着贾诩,『怎么说?』
『欲生,简单……』贾诩缓缓的说道,『欲求生,有两途,一则往九原,归家为乡翁,二则居长安,任军校教头……』
吕布沉吟不语。
贾诩也并不急,坐在一侧,慢悠悠的咂着酒水。
片刻之后,吕布才说道:『若是求死又怎么说?』
『求死也简单……』贾诩伸手一指,『此番西域联军必败,败各邦国后,当收缴其兵……届时可领兵战于贵霜,其死可也。』
吕布深深吸了一口气。
生,简单。放下手中的兵权,放下面子上的骄傲,放下身上曾经背负上的一切,当所有的权柄都放下之后,生活也就自然简单了。
死,同样简单。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几人还。且不说沙场刀枪无眼,就算是打赢了,征讨大宛,或许还有些在有生之年回来的希望,但是要征讨贵霜,那就基本上是九死无生了。
毕竟吕布当下已经不算是年轻了。
前往大宛是以年来计算,那么远征贵霜,几乎就是以十年为单位了,而吕布还有几个十年?他现在已经感觉自己年岁渐老,气力渐衰了,若是真的去远征贵霜,就算是能赢,也多半是没有时间再回来了。
而且贵霜好打么?虽然贾诩没有详细说,但是吕布也可知道,他必然无法像是上一次打西域那样,带着大量的汉人兵卒,拥有近乎于不断绝的后援支持,只能是凭借着他自己直属私兵,以及打败西域联军之后收拢的各个邦国的那些残缺兵卒,仅此而已。
『主公就不怕……』
吕布刚缓缓说了半句,忽然醒悟过来,然后吞了下半句。
贾诩笑笑。
吕布原本想说斐潜不怕他再次统兵,带着西域邦国的残部进行二次反叛,但是说了几个字之后,吕布他自己也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