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则是提着一个板斧走了过去,让那个断了腿的伤兵像是待宰的家豚一般发出绝望的哀嚎。
乐进平静的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和几个军侯讲解今天进攻的安排,几个军侯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乐进的护卫拿来了一些杂粮饼子,分发给乐进和军侯。
和普通兵卒不同的是,乐进等人多了一根咸肉,还有一杯热的酸浆水。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混杂着人死前和死后释放出来的腐朽气息,几乎都是附着在这些食物之上,但是乐进和军侯等人,就像是毫无察觉,或者就像是嗅觉味觉都一起失灵了一样,撕咬着面饼,然后吃下。
吃完了最后一块饼子,喝下了最后一口酸浆水,乐进最后吩咐了几句,冲着军侯点了点头,然后挥手。
军侯默默回礼,退了下去。
后方民夫在催促声中,奔跑了起来,即便是有时候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也是顾不得自己摔伤得如何,赶快就收拢跌落的物品,赶快送往下一处。
在战争之中,人就是一个东西,是一个物品,就是分为有用的,没用的。如果还能搬运物品,那么就还能有用,如果连物品都搬运不了了,那就只剩下了充当炮灰,去死在城下一条路了。
远处山峦,墨黑犹如美人的眉黛。
若说真有红颜祸水,那么壶关之处,一定就是上党的第一祸水。
『整队!』
『拿起武器!』
一声声的号令声,开始在队列之中响起。
『今日主攻右侧!两曲分成四个队!』
『第一队,准备!上!』
随着军侯一挥手,那名队率就带着兵卒,跟在由民夫推着的云梯车后面往前……
没有人迟疑,没有人悲伤,更没有人会说我不懂不知道没办法来试图延缓面对死亡,因为在军阵后面,就是站着乐进的直属营队。
乐进的直属营队已经用他们的战绩证明了壶关并非是不可战胜的,至少壶口军寨就是明证,而现在自然就是轮到这些后续补充而来的曹军展现自身的价值了。
新兵,只要能活下来,当然就成为了老兵。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个五十人的队列,最终可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