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囝也是熬不过去了,不如……』
陈婆子顿时一个哆嗦,往后猛的一缩,『别动我孙女!』
那曹军兵卒顿时脸一横,一巴掌将那豁口陶碗扫到了地上,『给脸不要脸!看你什么时候和你崽子一起死!』
陈婆子哑着嗓门,『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
……
曹仁按着战刀走过尚未干透的军寨寨墙,麂皮靴避开一滩污血。
在寨墙前新挖开的壕沟之中,还有一些尸骸尚未处理。
溃烂的尸体泡在水里,那脚趾像煮烂的菱角般脱落。
曹仁皱眉唤来军校:『尸首要及时处置!莫污了将士们的饭食。』
忽有凄厉的哭嚎刺破暮色,是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扑在运尸车上,搂着一具尸骸正在嚎哭。
曹仁皱着眉头,『呱噪。』
旋即就有兵卒冲了上去,一巴掌将那妇人打晕在地,然后拖走了。
周边和远处的民夫劳役呆呆的看着,然后木然的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
毕竟不接着干,不仅是要挨棍子,也没有今日的吃食。
即便是一碗稀粥。
『顺阳到底是怎么丢的?』
牛金的死亡,当然令曹仁有些难受,但是也仅此而已。曹仁现在根本没心思去管别的,他只想要明白骠骑军攻下顺阳用了什么手段,或者是受到了多少损失。
如果牛金的死,能够给予廖化重创,那么就是值得的……
曹仁一边巡查寨墙,一边听军校的汇报,然后越听越是眉头紧皱。
根据军校这几天收拢的残兵情况,得出了一个并不能让曹仁满意的结论。
牛金并没有能够给骠骑军造成多少的损伤。
『他是怎么搞的……』曹仁一巴掌拍在了寨墙上,『前前后后给了他五六千的兵卒!五六千啊!就这么没了!没了!』
军校在一旁默然不语。
曹仁没有提及一句关于牛金身后事的抚慰事项。
不过这也很正常,如果这一仗打赢了,那么将来还可以去安排这些事项。若是打不赢,那么什么抚慰都没有了意义。
曹仁回到了军寨的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