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反倒被咬一口……
自己坚持的“义”又有什么意义?
假借皇帝之名承制,视家国法度于不顾,又焉有什么“礼”可言?
而所谓的“信”,呵呵……
或许现在便只剩下了“智”。
见风使舵的“智”。
颠倒是非的“智”。
巧取豪夺的“智”。
……
韩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也罢,归家。
家中的桃花应该开过了吧,不知道到家的时候还能不能看上一点残花……
正在韩馥想着的时候,忽然在自家车队之后,烟尘腾起,马蹄声声之中,一队二三十名骑兵赶了过来!
为首的一名骑士大声呼喝道:“前方稍驻!某奉陈留太守之令,特来邀请韩使君赴宴!”
“当啷”一声,酒爵滑落在桌案之上,黄褐色的酒液泼洒四溅,沾染上了衣襟,但是韩馥却根本顾不得这个,只是呆呆的看着张邈,良久才说道:“……孟卓,此事……此事,此事与某无关啊……某已离冀州,又岂能……岂会……”
张邈面无表情的看着韩馥,轻声说道:“然,韩使君有玉……”
“……”韩馥张大了嘴,无言以对。
张邈站起身,说道:“韩使君……某亦是不得已为之……切莫让某为难……使君不妨三思……”
“孟卓且驻!”韩馥看着张邈即将走出堂外,忽然出言道,“某妻子无辜也!”
张邈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声,说道:“某会理得,自当遣兵卒护之……使君请宽心……”
韩馥点点头,然后说道:“谢过孟卓……可上鸩酒矣……”
“呵……”张邈转回过身,看着韩馥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桌案上用来割取肉食的锋锐小刀上,幽幽的说道,“此时,此事,如何用得鸩酒?韩使君既有虞叔之玉,亦知当有……”
韩馥顺着张邈的目光一低头,却不由得呆住了,再抬头时,张邈却已经走出厅堂。
“哈……哈哈……”韩馥苦笑,喃喃的说道,“……怀玉璧兮月同辉,旃弗献兮获其罪,贾无厌兮甲胄追,归家难兮唯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