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起,硕大且已经干涸的血污伤口,使得原本就难以辨认的铁青面容更加狰狞可怖。毫无疑问的,这一刀,就是为了遮掩什么……
死士。
荀彧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人他见过,而且这脸上的刀口以及新汲县令的叙述,使得他更加是确认了这一点,但是一时之间还没能马上想起是谁来,毕竟颍川周边,许县上下,至少有几千人都是荀彧见过的,要将这个扭曲的死者面容和生前的模样结合起来,确实是有一些难度。
『兵刃器具都是寻常之物……』新汲县令又打开了另外的一个木匣子,露出了沾染了血迹的刀,衣物等等的东西,『这些都是贼子所用……』
荀彧往前走了两步,从木匣子里面拿出了一柄染血的战刀。
战刀的刀刃上有搏杀的痕迹,有磕碰的豁口,说明这个战刀品质其实是很一般的。而这个一般的品质,就使得想要从战刀上获取线索变得困难无比。
『这不是关中的刀……』荀彧看了看刀身,上面并没有任何的记号,『这是普通作坊的……死士……』
新汲县令跪在一旁猛点着头,若不是害怕多说话引起荀彧的反感,他都想要嚎叫出来了。看看,这些都是亡命之徒,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是无辜的啊!
只不过很显然,荀彧并没有觉得新汲县令有什么无辜。他将战刀丢回了木匣子之中,然后摆手示意,让护卫先将新汲县令带下去。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了。
后悔么?
如果当初……
可是即便是整个事件再重来一次,荀彧依旧只能是这么做,他依旧是没得选。
大汉,这个到处都是窟窿的房屋,已经让很多人觊觎了。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荀彧低沉的自语着。
这似乎是他的答案,也是他的终结。
当有人在大汉这个昏暗的房屋之中沉沦的时候,荀彧还在坚持着他的微薄的烛火。他生于大汉,长于颍川,所以他要替大汉续命,要给颍川一条出路。没有人将这些责任加在他身上,甚至连郭嘉都在嘲笑他,可是他依旧觉得这是他的事情,是他的责任,是他要穷其一生去追逐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