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仅仅是壶关一个地方,也就这几千的屯民,便是说生事了就生出事情来,被人煽动两下就混乱得不成样子,若是更大的地方呢?
若是碰到并非像是贾衢这样通达的使君,而是一个不讲事理的太守呢?
若是没有邓理这样既明白关中规矩,又清楚山东习俗的中层官吏呢?
若是没有类似于张既这样,多少可以控制自身情绪,不陷入狂暴和杀戮之中的军侯呢?
张既终于是明白了一些,他想到在近期一段时间的讲武堂简报之中,为什么经常会见到如何处理民政的相关小文章了……
可是,在主公三色旗帜之下,有多少人会像是张既这样细心研读军报,用心记忆和揣摩每一段文字,每一篇文章的?又有多少人是像张阗一样,拿到军报便是先找些边角笑料,开心一下,爽过就扔,然后看不懂就直接开口骂的?
兵卒军校如此,民众呢?
就像是眼前,难道说仅有壶关之地,才有这些山东屯民么?
那些早一步来到了关中和北地的山东屯民,有多少人是会产生了变化,又有多少依旧和昔日一般?
张既经过此事,心中生出了不少警惕,要知道,上党太原只有壶关可以坚守,而壶关之中,要说没有山东奸细,曹军细作?
十几个曹军奸细,就能搅乱数百近千的山东屯民,这要是在关键时候……
张既眉眼一抖,他想要立刻找到贾衢,上报此事,但是想了想之后,便是沉静下来。他对于壶关的坚守,有充分的信心,但是他对于如何抓捕奸细,特别是去除这些山东之人心中顽石,却暂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所以他不能光上报问题,还需要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至少要有一个思路……
此事,当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是必须要去做。
石头是一天天堆积起来的。显然想要在一日之间,一席话之内尽扫而空是不可能的。
恐怕只有杠精才有办法。
因为杠精有杠可以撬啊,而且还很多杠,一根断了便是能变出下一根来。
难,并不意味着放弃。
就像是抓捕奸细一样,不容易,但一定要抓出来……
或许,现在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