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香莲,死的时候也是默默无闻,无人铭记。和泥土石块结合得是那么的紧密,就像是他们先天而来,就是旁人脚下的基石一般。
在闻喜城墙下,被挖出了几个大洞。
闻喜城墙是传统的夯土贴砖城墙,所以老鼠掏洞的战法,很是实用。城墙上面的青砖,也有很多被剥落了,露出了里面夯土的颜色来。
可惜河东水少。
所以就用血在掏洞。
围绕着这几个大洞,双方争夺得非常激烈,这里的死人也就是最多。大洞左近,都是尸身,横七竖八,令人不忍目睹。有些地方的黄泥已经变成了紫黑的颜色,一脚踩踏下去,冒出来的已经不是泥水,而是血浆的混合物,啪叽有声,而且粘性很大。
城墙上方,正在将死在城头上的曹军尸首,拖提四肢往下扔。
在城头上,用排枪插着不少脑袋,污浊的血都凝固成为黑紫色,在风中拉出了类似浓鼻涕状线条来,像是在脖子断口之处长出来的不知名的虫子,在风中摇晃着。
这些脑袋都是带甲的曹兵。
无甲的杂兵劳役什么的,便是连脑袋都懒得砍了,不值钱。
在上一波的攻城当中,先是在大洞之处吸引了守城军的注意力,然后曹军在民夫杂役里面潜藏了些精锐,突然从薄弱处攀爬而上,一度在城头上占领了一块区域。
结果曹军的后援兵卒没能跟上节奏,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结果被守军集结起来,用枪阵硬生生的将攻上了城头的曹军精锐兵卒杀死,导致曹军错失了一次攻占闻喜的机会。
几日攻战,双方都是厮杀得精疲力竭。
可是不能停。
裴俊也不想这样,可是他同样也无法停下向深渊滑落的脚步。
一名裴氏护卫正在给裴俊的胳膊上上药包扎。
裴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握着受伤之处,咬着牙忍受着伤药倒在了伤口之处的疼痛火辣。按照原本骠骑的金创救治操典,是应该清洗伤口再敷药的,可是……
裴俊护卫用力的用布条缠紧伤口,减轻流血的状态。
『啊啊……』裴俊叫着。
裴俊的脸色惨白一片。
在他身边,已经没有多少裴氏兵卒了,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