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都生了几个。
妻子忽而认真对他说:
“林郎,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我从未喜欢过你,不过是被父母所逼,我厌恶你松垮的皮肉,不够挺的鼻梁,以及酣睡时发出的动静和身上的味道。原想着将就一生,人生在世总会有不得已,我也不例外。但我少年时期所遇一人,如白色月光沐泽彼时的我。可恨有缘无分,天各一方。但现在,他回来了。”
林司命麻木僵直。
他承认,自己疲于家族事物,对身上的打理少了些。
但也不至于这般让身边人厌弃吧?
“然后……?”他问。
“然后,我要走了。”
“那个男人一无所有,你放弃司命府夫人的身份去跟他走,你会吃尽苦头的。”
“他一无所有,但他孔武有力,且有一张好皮囊。而且,我已经已经怀有身孕,是他的。”
林司命感到无力,绝望将他无情地蚕食在这盛夏冰冷的寒夜。
“好消息,是什么?”
他又问,
“孩子们虽然都脑子不大好,但确实是你的种。”
“林郎,你应当照照镜子,你的额角都秃了。”
“你固然有些底蕴,但一想到和你要过一生,我觉得,我完了。”
“你不懂那种窒息感,因为我生得美丽。”
林司命很难想象,平时沉默寡言的妻子,竟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当夜,妻子留下一封休书,就跟着野男人远走他方了。
他在檐上提着酒偷偷地看了眼。
和他一般大年纪的男人,生得俊美非凡,颇具气度。
在晚风中,将戴着斗笠的妻子揽入怀中。
林司命这一生所受的苦,都在当夜的酒里。
他只唯一的希望,就是林野。
林野倒也没什么天赋异禀,也无才智,但起码是个正常的。
如今想到林野将会给司命府带来麻烦,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孙子抽打了一顿,打得林野嗷呜乱叫。
“爷爷,别打脸,这脸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