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纷扰的局面之中扯出那一根线头,使得局势豁然开朗……
心中安静下来,裴行俭问道:“据水师兵卒所言,那抓捕之人,乃是太原王氏子弟?”
上官仪道:“不过是一个偏支远房罢了,或许身上有一点太原王氏的血脉,但是早已经出了五服,只是此人颇为伶俐,因着太原王氏与武威张氏有着姻亲关系,故而被家中派到苏州城,开设赌坊,担任管事。”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先前接到消息前去阻止水师兵卒,继而在街上试图解救王敬训之人,便是苏州别驾,张明圃。”
裴行俭蹙眉道:“武威张氏?故睦州刺史张公之子?”
上官仪颔首道:“正是。”
裴行俭沉吟起来。
故睦州刺史张琮……那可是长孙无忌的妹夫、李二陛下的连襟!
此人当年为李二陛下出过大力,但是当李二陛下登基之后,却远离朝局纷扰,跑到睦州做了几任刺史,政绩不显,却因为置身于朝争之外,特立独行、珍惜羽毛,颇受陛下之敬重。
而睦州,便位于钱塘左近,历来都是江南之机枢所在。
吴老三、王敬训、张明圃、太原王氏、武威张氏,长孙家……
裴行俭有些头疼了。
很大可能,这件事背后有着长孙家的影子,可知只凭借一个王敬训,如何能够将长孙家拉下水?
这不可能。
甚至于连太原王氏都盘扯不上……
裴行俭又想起穆元佐那句话,节奏缓一缓,或许形势便会截然不同……
窗外大雨瓢泼,裴行俭的思绪有些混乱。
请上官仪饮了杯茶,裴行俭道:“此刻那张明圃便在会客厅中,他想要渐渐王敬训,借口是害怕水师滥用酷刑、屈打成招,不过吾尚未见他。那王敬训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即便有了他的供词,没有实证,怕是也奈何不得太原王氏,更别说长孙家那等庞然大物……”
说到这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上官仪。
他知道房俊对于此人颇为看重,而此人能够从一介小小县令两年间升迁至苏州刺史府主簿,固然有房俊背后推动之力,其本身之能力亦是不可小觑。
所以,他征求一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