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行俭便起身离席,接过账目,对那人道:“请移步这边。”
带着那人来到一侧的一张空桌,拿出之前的那份明细,找到那人所属的家族,两相对照,确认无误,这才将账目收起,说道:“核查无误,待到各家的账目都核查完毕之后,本官自会陪同诸位前往苏州府衙登记造册,完成转让文书。”
那人连忙施礼道:“有劳裴长史。”
然后转身对李泰、房俊说道:“在下家中尚有要事,不敢过多烦扰魏王殿下与越国公,便现行告辞,稍后家中长辈自会出面设宴款待,还望殿下与国公赏脸。”
李泰矜持颔首,房俊笑道:“好说,好说。”
那人便再次施礼,转身走出望江楼。
接下来,陆陆续续七八人上前拿出自家的账目,与裴行俭核对之后,躬身告辞。
店内人数越来越少,但李泰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
下江南之前,他就已经预测到这些江南士族不会乖乖的将那些产业货殖交给他手上,所以执意邀请房俊一同南下,借助房俊的威名震慑群伦。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房俊在江南的权势、对于江南士族的威慑力,居然如此恐怖。
在关中之时,房俊即便身为高官、爵高位显,但是在大多数人印象当中,却依旧是当年那个率诞无学、横行跋扈的纨绔“棒槌”。然而到了江南,方才能够感受到这个“棒槌”在江南士族中间的威慑力。
当然,这种威慑力的来源是其手握的权力,可若是没有非凡的魄力,谁敢悍然在朝廷签署的租赁文书上做文章,谁又敢堂而皇之的以彻查各家船队是否“啸聚匪众”“意图不轨”?
李泰可以肯定,换了任何一个人,此刻来到江南怕是也要在江南士族联合之下束手无策,那些个货殖产业更是痴心妄想。
一旁的杜荷更是眼冒星星,对房俊的威势各种羡慕嫉妒。
还是那句话,同样都是纨绔,何以你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优秀?怪不得这些年已经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先前他还以为是房俊这厮越来越不合群,现在方才明白,是因为境界不同了。
当自己以及更多的关中子弟们还在依仗着家族的势力穷奢极欲、恣意妄为,并且以此沾沾自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