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惺惺相惜,四手相执泪眼婆娑,恨不得当场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一番相互仰慕、彼此寒暄,丘英起自觉虚伪浮夸之处远远不及长孙温,赶紧说道:“此时夜漏更深,虽然宵禁已经取消,但武侯却不曾断了巡街之责,万一稍后五郎回城向长孙太尉复命之时被人撞见夤夜登门与某密会,后续怕是要有麻烦,某倒是无所谓,可若是拖累了长孙太尉,那可真是百死莫赎其罪。五郎,咱们兄弟日后自当如同手足一般,今日便请快快回府,容后再叙。”
长孙温也觉得这般惺惺相惜实在是肉麻得紧,他平素自诩清高,眼下却不得不这般违心的安抚激励丘英起,便赶紧回道:“还是兄长老练,在下一时心情激荡,差点误了大事!这便告辞,预祝兄长马到功成、旗开得胜,为朝廷斩杀奸佞,立下赫赫功勋!待到兄长凯旋之日,在下必当设宴款待,共谋一醉!”
……
好不容易将长孙温送走,丘英起早已睡意全无,命人将厅中灯烛尽皆点燃,又沏了一壶茶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浅斟慢酌,脑子里飞速的旋转,思忖着要如何应对。
看来叔父的推测一点都没错,长孙无忌就是要利用自己刺杀房俊,事成之后便会将自己推出去。
以关陇贵族的能量,到时候随便将自己的行踪以及一些证据泄露出去,自己就将百口难辩,即便招供说是长孙无忌所指使,怕是也没人相信。
就算相信,可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难道就可以使得长孙无忌认罪伏法?
所以,不管自己能否刺杀房俊,只要拿着这份文书离开潼关,那么自己就死定了。
这个“阴人”果然阴险毒辣,居然能够用出这等卑鄙之手段,既能够铲除房俊,自己又能置身事外。
哼哼!老子若是如之前一般懵懂无知,自然要掉进你的彀中,最终背负罪名万劫不复,可现在既然已经洞察了你的阴谋,又岂能这般轻易的让你得逞?
非但不能让长孙无忌得逞,还得斩断长孙无忌一条臂膀,顺便向太子殿下缴纳“投名状”!
就不信老子投靠了太子,成为太子座下心腹,你个“阴人”还敢对老子下死手?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