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道:“武娘子放心,只要右屯卫尚有一人活着,便一定挡在敌军面前,不使诸位贵人伤到一根毛发!”
武媚娘笑道:“将军言重了,生死由命成败在天,纵然当真力有不逮之时,亦不过是命该如此。还请将军速速给宫中传信,以免太子殿下挂念吾家殿下,然后多多看顾仆人们安顿下来才好。”
“喏!”
高侃再不多言,起身施礼告退,命人即刻入玄武门向宫中报信,一边亲自监督麾下兵卒协助房府仆人安置家私财货,绝不容许弄出半点疏漏。
营房内,侍女们忙里忙外,将家中带来的花瓶茶具尽皆摆上,鎏金丝帐挂在床铺上以金钩拢起,锦缎的被褥尽皆铺好。又取出鎏金带着兽形纹的香炉,放入檀香点燃,原本还简陋务必的营房顷刻间便华美舒适起来。
三女坐在靠窗的茶几前,一个拈着一只茶杯,杯中热气袅袅、茶香氤氲,却都抬头看着窗外大雪之中来回奔波的兵卒,愣愣的出神。
良久,武媚娘方才轻声道:“也不知郎君身在西域,情形如何……”
再是强势的女子,心底的柔软也比男子更多一些。少了命中那些黑暗的经历,尤其是初入皇宫挣扎求存最终却被圈禁在感业寺的悲惨遭遇,武媚娘尚未能完成进化,还不是那个冷血无情将天下男子踩在脚下的则天女帝。
当眼下局势愈发凶险,自然想着身边能够有一个坚强宽厚的肩膀予以倚靠……
高阳公主将茶杯凑在唇边轻轻呷了一口,淡然道:“郎君为国征战,面对十数倍之强敌浴血鏖战,那帮子乱臣贼子却意欲谋害吾家,简直狼心狗肺、丧心病狂。区区大食不过茹毛饮血之番邦异域,又岂能困得住郎君那等盖世英雄?且让朝中这些奸贼逍遥几日,待到郎君回京,必然有他们好受。”
一旁的金胜曼呷着茶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安静的没有做声。
说实话,她如今虽然嫁入房家,也将自己视作房家的一份子,更多是因为双方政治方面的需求,对于房俊固然有些好感,却还谈不上情根深种、相思成疾,甚至两人相处之时更多还是尴尬。
高阳公主与武媚娘尽皆情丝万缕、心神恍惚,金胜曼坐了一会儿,遂起身道:“吾去看看姐姐是否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