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狡辩,确有俘虏意欲逃跑,追捕之后被末将下令斩杀,以儆效尤,但绝非如外界传言那般虐俘、杀俘,还望大帅明鉴,予以庇护。”
这种事一旦爆出来,也只有李勣能够护得住他。
李勣颔首,道:“所以自去太子面前请罪便是,太子仁厚,汝所犯之罪眼下皆是谣传,并无实证,岂会苛责于你?届时本帅亦会帮忙说情,必然无事。相反,若此事继续发酵,拖延日久,最终搅动朝局被所有人盯上,那才是麻烦。”
周道务一听,立即明白过来,还以为李勣要害他,实则却是让他壮士断腕、自认罪责,让旁人无话可说。只需乖乖在太子面前认罪,此事很可能到此为止,时候就算房二或是旁人不依不饶,也难以驳斥太子颜面。可若是一直悬而未决,指不定哪天被房二将证据坐实,即便太子想要回护一二也是不行……
当即感激道:“大帅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末将万万不及也!这就入京请罪,只是后续还请大帅费心,此番若能逃脱大难,必不忘大帅之恩惠!”
李勣点点头:“嗯,去吧。”
“喏。”
周道务这才打起精神,告辞离去。
他一走,张亮也告退而出。
李勣反身坐在书案之后,喝了一口茶水,瞅了瞅窗外阴仄仄的天色,叹了口气。
心中有些烦闷。
亲兵入内奏秉,说是王瘦石求见。
李勣道:“让他进来。”
这阉人总算知道规矩,没有不经通秉便直接进来,无声无息的吓人一跳……
还是几乎脚步无声,王瘦石一身宦官服侍,轻手轻脚进入帐内,来到李勣面前站定,面无表情问道:“周道务会否入京?”
李勣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却没有给王瘦石斟茶的意思,道:“稍后便去,你那边可曾处置干净?”
王瘦石对李勣的冷淡疏远不以为意,点头道:“所有被周道务屠杀之后掩埋的俘虏已经挖出来,烈火焚烧之后弃之荒野,用不了几日便会被野兽啃噬干净,半点痕迹也找不到。”
李勣颔首,没有说话,帐内一时间陷入尴尬的寂静。
半晌,李勣才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此事未免有‘钓鱼执法’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