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平我的棱角和锐气,然后在四十岁之前落户到上海,接着贷款去买房买车,像是一只给自己戴上了枷锁的驴,整日的绕着磨盘打转,偶尔的嘶鸣一声却又异常沙哑,听的人直想捂住耳朵
我望着天花板发呆,我想我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啊,我小的时候梦想从来不是一套房子或者一辆车子,从前高中的时候和栓哥他们在一起喝酒时豪言壮志,竹子姐坐在我们身边笑着注视着我们,那个时候我从来不觉得未来太远,也不觉得世界太大,总觉得自己一腔子的热血沸腾着想要和那个刚刚击败了老三的江湖过过招
我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和竹子姐在马路上飙车的夜晚,车子天窗被打开,夜风嘶吼着撩拨起我们的头发,车里放着白石溪,歌词唱着“琴瑟愿与,共沐春秋”
“云溪潺潺,炊烟悠悠”
“敢请东风,玉成双偶”
“遥递佳信,知否知否”
可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竹子姐和栓哥他们了啊,栓哥自从颜盛悦去世后就和小宇一起投笔从戎去了边疆,竹子姐留在老家依旧照看着酒吧,老三去了杭州一家更大的理发店,老七在更遥远的俄罗斯进修美术
大家散落在世界各地,像是银河里的星星
我坐在窗边发着呆,宝山区是上海的老城区,楼下早已不见任何声音,可远处cbd的高楼大厦们仍旧在闪烁着耀眼的霓虹灯,那里的人会做些什么呢,他们在那样繁华喧闹的环境中是否也会有孤单的感觉呢
可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好傻,那里是亚洲的金融中心,那的人每天有一万件事情要做,哪里还会有闲心思考这种胃疼的问题,也怕是只有我这种烂话一大堆的死文青才会惺惺作态的想这些
我有些受不了这种无聊的夜晚,又给沈琦发去了一条消息“出来玩吗”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