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把两托盘香气飘飘的菜送到了屋子里。
屋里的家具摆设自然不需要描述,因为这是自己的酒楼,自己是这间酒楼的掌柜,所以杨永进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这屋里的摆设是咋样的。
他的注意力放在床边摇椅上那个身影上。
即使在屋里,那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依然头上戴着也圈绒帽,不过没有戴围巾和口罩。
但他手里拿着一块手帕,手帕捂着口鼻坐在摇椅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着。
手帕很大,几乎遮住了他的下半截脸,但是露在手帕和手掌外面的脸,却是苍白无血。
脸颊深深往里面凹陷,脸颊上的肉都好像被人拿刀子给削掉了似的。
眼睛看着也吓人,因为瘦,眼窝深陷,眼睛的地方就像两个漩涡似的。
而且眼睛里,黑的多,白的少,这让杨永进只是看了一眼,心脏就有点不舒服,好像被一只手给捏住了似的。
他低下头,躬着背,小心翼翼把托盘上的菜放到屋子里的桌上。
“客官,菜上齐了,请用餐。”
杨永进感觉自打他进屋,那个主人家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那种感觉,似乎能窥探到人心最深的地方去,这让杨永进想到了先前做菜时,晴儿也在边上,那些往菜里加的料子……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餐饮,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烧饭烧菜,每一碗送过灶房的菜,他基本都会严格把关,生怕菜里面掉落了什么不该掉落的东西。
而像今天这样,自己主动往菜里面添加东西,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讲真的,他真的心里不适应,是一遍遍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这屋里住的人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是逼良为娼,让无数家庭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是跟大哥杨永仙一伙的,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机器!
只有这样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才能稳稳当当把菜给端进屋来。
“出去吧!”坐在摇椅上的那个主人家吩咐了句。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非常的缥缈。
杨永进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其中一个仆人催促:“我们大哥叫你出去,还愣着做啥?想坐下来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