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秋毫观是可以自己授箓的,不比那宗门祖师堂金贵是真,可箓生身份也是真嘛,到时候头戴莲花冠,咋个就不是道士真人了?这些又不是贫道一张嘴胡乱瞎诌出来的,道友你说呢?”
老观主见那年轻道人点头嗯嗯嗯,可就是不掏钱。急啊。
陆沉看着这个道袍清洗得泛白的老观主,再看着他那满门心思想着给祖师爷好好镀上一层金、整个祖师殿都要重新翻修、怎么风光怎么来、回头好与相邻几座道观登门显摆去,将来再给自家祖师爷敬香时也能腰杆挺直几分……一连串想法,陆沉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管怎么说,道观穷归穷,门风不错。
陆沉拍了拍老道人的肩膀,笑道:“行了行了,莫与我哭穷,听得我这个祖师爷都要落泪了,回头我就跟祁真说一声,让他单独开设一场授箓仪式,给咱们阿酉一个实打实的箓生身份……”
听这个年轻道士说那些大逆不道的混账话,老观主气得一拳就要捶在对方胸口,“住嘴!”
陆沉挪步侧身,躲过那一拳,倒不是觉得被一拳打中没面子,实在是担心这一拳落在实处,对老观主不好,陆沉伸出一手,嬉皮笑脸道:“这就谈崩啦?把钱还我!”
老观主脸色铁青,叹了口气,就要去摸出那些落袋为安的钱财,嘴上说道:“道友恁小气。”
陆沉微笑道:“哦?”
下一刻,老观主使劲揉了揉眼睛。
眼前年轻道人,头戴一顶莲花冠。
而那顶莲花冠,不管是真道士,假道士,都绝对不敢冒天下道门之大不韪,谁敢擅自仿造这顶道观,更不敢擅自戴在头上招摇过市。
何况秋毫观还是在这神诰宗地界。
故而再下一刻,老观主便热泪盈眶,激动不已,踉跄后退几步,一个扑通跪地,就开始为自家老祖师磕头,老道人嘴唇颤抖,愣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伏地不起,满脸泪水,竟是一个没忍住,便嚎啕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从资质鲁钝的自己这个现任观主,再一路往上推,一代代的观主,好像修道一辈子,就只修出了个大大的穷字,日子都苦啊。
陆沉蹲下身,拍了拍老道人的肩膀,穷得都是骨头摸不着肉了,笑着轻声安慰道:“晓得了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