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研山哈了一声,“直接说六亲不认呗。”
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揉搓马研山的太阳穴,小声道:“这种赌气话,以后还是莫要说了。”
这对兄妹的那个大哥,对于她这种小国的山神而言,简直是那种远在天边、高不可攀的存在。
一个四十多岁的玉璞境,板上钉钉的仙人境,将来甚至有可能是飞升境。
一洲年轻十人的榜首呢。
在他的屁股后头,有风雷园的元婴境剑仙刘灞桥,有真境宗那位仙人刘老成的嫡传弟子,还有一位如今观湖书院的年轻副山长……
这不是高不可攀是什么。
最匪夷所思的,还是此人竟然可以敕令许多远古神灵!
她都担心,哪天真有幸瞧见了对方,一言不合,自己哪句话说得差了,可能对方打个响指,她的金身就当场崩碎了。
察觉到妇人的细微异样,马研山重新坐起身,从她裙摆下边好不容易摸出一壶酒,妇人咯咯直笑,他仰头灌了一大口仙家酒酿,伸出拇指,抹了抹嘴角,“听说过,我那个大哥,脾气不好嘛,是举洲皆知的事实,听说他在那座兵家祖庭修行的时候,连同门都不放过,被他废掉了好几个所谓的修道天才,就是个天字号的惹祸精。”
在这边假扮沽酒妇人的山神娘娘,轻声笑道:“有这么一个大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砚山,听我句劝,真要见了面,千万别跟他怄气啊。”
马研山置若罔闻,不知为何,显得忧心忡忡。
妇人疑惑道:“怎么了?”
马研山晃着酒壶,抬头望向夜幕,“你说明儿会下雨吗?”
妇人掩嘴笑道:“肯定不会。”
马研山喃喃道:“但是总有一天,肯定会打雷下雨,对不对?”
若非一般酒客如此说傻话,这位山神娘娘也就只当没听见了,但是她很清楚,这个看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马研山,很不简单。
只说西岳储君之山的山神,也就是宋夫人的那位顶头上司,就对马研山很看重,经常私下宴请此人。
她想了想,说道:“下雨肯定迟早会下雨,但是只要有那么一把大伞撑着,莫说是黄豆大小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