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能让他的脑子稍微清醒一些。
指骨分明的无名指上,还套着婚戒。
思绪飞到五年前。
当樊遇抱着骨灰坛交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心口的位置,是空的。
心空了,灵魂也就没了。
慕天爵额头抵在墙壁上,任由冷水冲刷着高大的身体。
洗澡水很冰,比分别那晚的雨水还要冰。
只有冰冷,才能让他清醒地直视自己的内心。
曾经,刚出icu病房的时候,喻承飞和樊遇都想问他:有后悔吗?
可是他们不敢问。
最后是陆湛代他们问的,“天爵,你有没有后悔?”
那时,她还活着。
他还表示无所谓,明知道陆湛问的是他后不后悔送她去j国,他还故意反问,“后悔什么?”
“好日子过久了,吃点苦没什么不好的。”
当时,他还认为:她吃了苦头,才能乖乖留在他身边。
陆湛不信,“真不后悔?”
他明白,陆湛在给他找台阶下。
只要他松口,陆湛也好,喻承飞也好。
哪怕是樊遇,都会毫不犹豫把她接回来。
可当时,他太固执了。
所以,他怎么都不松口。
“我有些东西还没弄明白,但可以知道的是,有人趁机搞事情。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就有问题了。”
“要做这件事,怎么可能用慕家的金条?怎么会告诉银行员工,她的真实身份?万一事发,不是就暴露了吗?”
“不过,虽然有阴谋,但不表示她没背叛。”
想起她为别的男人求情,那紧张、心痛的神情……
他就胸腔抑塞,难平;怒火中烧,无尽。
他认为这是个契机,能拔掉一直以来暗中搞事情的人,又能让楚雅涵对他服软。
那晚,她貌似说了很多话,可他病了一场,醒来后都不记得了。
唯有那句:慕太太的位置,我一点都不稀罕。
像刻在了脑子里,烙在心尖上。
想忘都忘不掉!
如今,要是再问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