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面对势如破竹骑军而惴惴不安的士兵,慌乱中不停踢踏地面的骏马,默数着敌军与己方的距离。
“兄弟们,生命或长或短,终有归处,我与诸位在此诀别,希望来世别再遇到这种操蛋的选择。”章瑜转身朝着矿洞入口沉声道,“董瑞安,你还在等什么!”
“董瑞安已逃,叛将章瑜莫再执迷不悟!”一道瘦削身影从矿洞阴影里走出,双手各自拎着一颗头颅,正是负责埋葬两军过万骑兵的董瑞安心腹弟子。
看清来人,章瑜心中咯噔一下,先前派出的斥候已被灭口,自己担忧的事情果然应验。
“用旁门左道谋求胜利,何足道哉?”秦时月随手丢到滴血头颅,背后双翼轻轻扑闪,他便腾空而起,轻盈落在石屋顶上,与章瑜并肩而立。
面色从容,丝毫没有深陷敌军腹地的紧绷。
看着身披玄甲的琅琊军如黑潮盖过白堤,章瑜忽然吐出一口凉气,松开大氅,自嘲道,“谁愿意这般束手待毙,谁愿意带着袍泽兄弟如此窝囊地死?谁不愿与你们斗智斗勇、酣战一场?”
展开冲杀阵型的琅琊军迅疾如风,由于主帅未下达任何军令,不少羲和骑兵丢掉军刀、长矛,翻身下马,朝着敌军跑去,大声呼喊着,“我投降,不要杀我!”
看到这一幕,章瑜并未勃然大怒,反而心中涌出一丝明悟。
两支骑军,一支仓皇无措,一支视死如归,胜负自无需再言,或者说,在清河州军改旗易帜的那一天,就已分出胜负。
数十名越众而出、哭喊求饶的士兵被踏成肉泥。手持长枪的琅琊骑军狠狠撞在了毫无抵抗的羲和军。
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屠杀在秦时月和章瑜的眼皮子底下展开。
秦时月微微沉吟,不解问道,“三两人通敌卖国还能理解,为何羲和军十之八九的士兵都是如此?”
“卖国?谁的国?”章瑜眼底倒映着羲和士兵被砍杀的惨烈景象,“往上数五代,我们的祖先皆是大齐子民,何来叛国一说?”
“自大齐倾覆,一开始唐军入伍还十分严格,严查祖上是否在齐朝官府任职,只是后来随着唐国俯瞰一州,你们口中的齐朝余孽逐渐稀少,入伍审查便流于形式。”章瑜感慨道,“谁又能想到,纵使过